陆昭昭：“……你听我狡辩。”

天哪，让她去死吧！

“一夜七次”这四个字咬得很清晰，苏牧臣用清冷的声线说出来，格外得让人羞耻。

陆昭昭脸色爆红。

苏牧臣扫过视频里看得津津有味的两人，问把头埋进一堆玩偶的陆昭昭：“还聊吗？”

陆昭昭果断摇头。

苏牧臣挂断了视频，陆昭昭从毛茸茸的玩偶中探出头，小姑娘白皙的脸上还泛着好看的红晕，眼巴巴地瞅他：“你可不可以把刚才的话忘了？”

“好像不行，”苏牧臣看着她，眼底划过一丝笑：“毕竟我也不知道我这么行。”

苏牧臣不笑的时候，就是生人勿近的冷淡，高岭之花不可亵渎。但笑起来仿佛是高山上皑皑白雪融化，让人移不开眼。

陆昭昭被美色所惑，话没经过脑子就说了出来：“那你要不要试试？”

她看见苏牧臣瞬间笑意全无，眼神深不见底，仿佛风雨欲来。

苏牧臣单腿跪上沙发，将她压在那一堆玩偶里，两人距离陡然拉近，陆昭昭清晰地感受到浓浓的压迫感。

苏牧臣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她：“陆昭昭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
陆昭昭心跳克制不住加快，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沙发边缘。这个姿势，她只能仰脸望他：“我知道……”

话只是脱口而出，但不代表不是真心。

明明怕得恨不得把自己藏进玩偶里，但依旧倔强地和他对视。

苏牧臣喉结滚动了几下，克制地起身，大步流星地走上二楼。

边开门边摘掉腕表，随手扔在办公桌，又扯了扯束缚的领带，躺进靠椅里闭目养神，平复身体的躁动。

叩叩叩。

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
苏牧臣坐直，清了清声线：“进来。”

看到是宋姨时，眼底的失落一闪而逝。

“夫人让我给您送的热汤，可以暖胃。”

苏牧臣“嗯”了声，问：“她呢。”

宋姨道：“夫人接了一通电话，回房间去了。”

她犹豫了片刻，还是道：“好像心情不太好。”

心情何止是不太好，那是极度不好！

“顾朝暮，你要再敢给我打电话，我就告你骚扰！”

陆昭昭早把顾朝暮拉黑了，没想到他居然用陌生号码打过来了。

“陆昭昭！”顾朝暮不知道陆昭昭最近发什么疯，不仅把他删除拉黑，而且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，一定是最近他忽视了她，让她不高兴了。

想到这，顾朝暮放低声音：“昭昭，我最近真的很忙，乖一点，我明天就去找你，好不好？”

好你妈个大头鬼！

陆昭昭气得破口大骂：“顾朝暮，你他妈要敢来找我，你就死定了！”

她现在还分不出心思来收拾他。

万一被苏牧臣看见，她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
她家亲亲老公好不容易态度有所缓和，也不提离婚的事了。

“昭昭——”

顾朝暮还想说什么，“啪”得一声电话被挂断。

“哟，小公主挂你电话，头一次吧。”狐朋狗友看热闹不嫌事大：“不是说小公主对你百依百顺，说几句好话就能把人追回的吗？”

顾朝暮揽过妖娆的性感女人，吸了一口烟，漫不经心道：“大小姐脾气而已，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话是这么说，但他心底莫名有些没底。

陆昭昭虽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，但和他在一起，几乎没闹过脾气，更别说拉黑了。就连他单方面冷落她，陆昭昭都会主动贴上来讨好他。

这次太过反常。

不仅那么久不联系他，连他主动放下身段哄她，她都不接受，闹脾气也应该有个度。

他脸色阴郁。

难不成……陆昭昭真喜欢上了苏牧臣？

不可能！

顾朝暮立马否决，陆昭昭之前对他有多好、有多喜欢他，他不是不知道，怎么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喜欢上另一个人？

如果时间够久呢？

顾朝暮压下了想让陆昭昭离开苏牧臣的念头。

苏牧臣金枪不入，唯独陆昭昭是他的缺点，也只有陆昭昭能瓦解苏牧臣。

他决定了，明天就去找陆昭昭，好好哄她。

陆昭昭心软，他适当示弱，这招百试不厌。

况且，陆昭昭一直以为当年是他在大火中救出她。为了和他在一起，不惜和家人朋友断绝关系。

想到这，顾朝暮放下心来。

陆昭昭，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。

被毒蛇惦记的陆昭昭一整晚都在浑浑噩噩地做梦，梦见前世，梦见苏牧臣被火海吞噬，梦见顾朝暮猖狂地大笑，梦见林微雨拿刀刺进她的心脏。

梦境变换，她以一个旁观者，看着苏牧臣毫不犹豫地冲进大火。她嘶声裂肺地大喊：“苏牧臣，不要！不要进去！”

可梦里的她怎么发不出声音来，用尽全身力气都喊不出声音来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牧臣被大火吞噬，火越来越大，她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，疼得发麻，喘不过气来。

梦镜一次一次循环，她每次都拼命地阻止，可都是以苏牧臣葬身火海为结局。

陆昭昭哭到心脏抽痛，浓浓的无力感铺天盖地涌来，她知道是梦，她用刀割自己的手腕，发疯一样地咬自己，可怎么都醒不过来，像是梦魇一般紧紧缠绕住她。

“苏牧臣……苏牧臣……”

“昭昭，我在……”

温热的大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，给她传递温度。

“昭昭，别怕，我一直在。”

陷入梦魇中的陆昭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攥紧了他的手，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背。

苏牧臣并没在意，他一遍一遍用温柔的声线在她耳边道：“昭昭，我在……”

“梦里那些都是假的，我的昭昭好好睡觉，别怕。”

陆昭昭逐渐平缓下来，但秀眉依然蹙着。

苏牧臣握着她的手，耐心地给她擦泪，在床边坐到天明。

陆昭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老公，然后扑进老公怀里，求抱抱，求安慰。

苏牧臣弯腰搂住她。

陆昭昭埋进宽阔温暖的怀抱里，心里的不安才消散。

“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。”小姑娘撒娇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，她说：“好想睁开眼的第一眼就能看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