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连忙拦住，眼泪止不住往下掉。

我狠狠擦了自己的脸。

「爸，这个病，无论多少钱，我一定能治好你。」

『我去扫大街、去捡垃圾，我都会赚到钱救你。』

爸爸看着我，眼里都是泪水。

「女儿，你以后还得嫁人啊。」

我低头笑了一下。

「爸，这种事，不急。」

『现在，还是别拖累人家了。』

9

能赚钱的办法对我这个大四的学生很少。

本来实习后我可以直接转正，可是爸爸生病，我必须来他附近照顾他。

没有办法，我只能一天打三份工，忙得连轴转。

因此，在我一个晚上走夜路被套麻袋的时候，我完全反应不过来。

等头套被拿下，我这才发现我在……一个昏暗的包厢。

黎心端坐椅中，抱着手臂好以整暇地看着我。

「好久不见啊，我的好闺蜜。」

『你要干什么？』

「你不是要钱吗？」

她扬了扬艳红的唇角，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掏出一把锐利的匕首。

「划一刀，一万。」

「如何？」

我攥紧了拳头。

沉默在包厢蔓延。

最后我说：「黎心，别恶心我。」

如果爸爸知道我是这样赚到他手术费的钱，他该多失望？

黎心的脸色一下变了。

「到底谁恶心谁？」

「你给江亦淮灌了什么迷魂汤？让他跟着你跑？」

她冲上来就甩了我一巴掌。

等把怒气发泄完了，她才喘了口气，又恢复那副优雅做作的模样。

「你以为，你真的有选择的权利？」

我看着她得意的神情，以及四周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，突觉不妙。

……

我被人按在地上，背对着她。

衣服从后被撩起，身体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而发抖。

感受着刀锋刺入我的皮肤，一寸寸，向下。

一下。

两下。

……

到后来，我神智涣散，脸冒冷汗，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下。

在极度的痛苦中，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。

我看着逆光的那个人影，眼前一热，险些留下泪来。

江亦淮……

你还是来了。

下一刻，眼前一黑，晕了过去。

10

我再醒来，就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

江亦淮趴在我身边，握着我的手，睡着了。

我悄悄抽回手，下了床。

看到他的睡颜，鼻腔就酸了。

推开病房的门，悄悄往外走。

手却突然被拉住。

「姐姐，你又要走？」

我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可是我没回头。

「你怎么还来找我？」

「因为。」

他突然扳过我的肩膀，把我搂进怀里。

力道很大，恨不得让我融入骨血。

「你赢了，姐姐。」

「我忘不掉你。」

「我只来问你一件事，你上次拒绝我，是不是因为你爸生病了。」

我不说话，可眼泪一滴滴从脸颊滑落。

「江亦淮，我不想拖累你，不想成为累赘。」

你从来不会是我的累赘，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？你让我怎么能放弃？」

他捧起我的脸，擦掉我的眼泪。

深呼吸了一口气，他好像在做一个重大决定。

「赵亦婉，姐姐。」

「我愿意对你，和你的家人，负责。」

『一辈子。』

「直到我死。」

我终于没忍住失声痛哭。

「你没必要做到这个样子。」

那可是好多钱，江亦淮家里再有钱都会被拖垮的。

他只是轻轻擦掉我的眼泪。

「我只想要姐姐给我一个机会，好吗？」

「不要放弃我放弃得那么轻易。」

「每一次姐姐离开我，我这里。」

他把我的手放到他心脏的位置。

「都很痛。」

这时候，我还能说什么呢？

我流着泪点头。

他只是用力把我埋在他怀里，像要把我融入骨血。

11

经历那次的事情之后，我的身上还是留下了疤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