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要挣扎着抽回手，他却收紧了，把那玩意塞进我口袋。

「下次我来，再用，一起用。」

「怎么样？」

傻子都知道他什么意思。

「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坏，前几天都不理我的。」

我真是晕晕乎乎的。

「装冷淡装了好久，装不下去了。」

「姐姐，忍不了了。」

他拉进我，轻轻在我的额心落下一吻。

在他的怀抱里，好像这么久的距离、生疏、冷淡都被抹去了。

他把头埋在我的脖颈，嗅了一口我身上的味道。

「姐姐，真的，很想你。」

可我在他的怀里，却无声地流泪了。

沉默片刻，我推开了他。

「江亦淮，别来找我了。」

7

他的脸色一下子冷了。

「你什么意思？」

我吸了口气。

「我会辞职。」

「因为我？」

我低着头，不说话。

他的脸色惨白起来。

「看不上我吗？」

「你说话啊，你给我个理由好不好？」

「上一次也是，你直接就把我给抛弃了，一句话都不说。」

「我本来想无所谓啊，一个女人而已。」

「可是我知道你在这里，我还是不顾一切地来到这里。」

「现在，你又让我走？』

『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啊？」

他一步步逼近我，眼里都红了。

我一下下后退，最后被他抵到墙上。

他摁着我的肩膀。

「你到底哪里看不上我？」

『你给我个理由！』

我把他推开，大吼一声。

「你没钱！」

他怔住。

「你明白了吧！」

「你不要以为做了我几天领导你真的就月入几十万了。」

『你每次说我的策划是一坨屎，你的建议才是那坨屎！』

「你知道吧，昨天有个客户说要包我，每个月，五万。」

『你拿得出来吗？』

「你就凭你那点项目经验，去做了个经理，每个月月薪有没有过万啊？」

『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跟我在一起啊？』

「你配吗！」

天空开始下雨，他浑身都被打湿了。

「就因为钱吗？」

他擦了擦脸颊，我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什么了。

只是他眼睛很红。

「行。」

留下这冷冷的一个字，他就走了。

那张借书卡放在我胸口的口袋里，我捂着那儿，却觉得心痛的难以呼吸。

8

第二天去公司递辞呈，江亦淮没来。

人事让我去交给总经理。

在公司这么久，居然有总经理。

可当那张宽大的老板椅转过来，我看到江亦淮坐在椅中，我僵硬了。

他冷冷地向我勾着嘴角，像是很满意我的表情。

「满意你看到的吗？」他问我。

「你……你怎么会坐在这里？」

他扭过桌上的相框给我看，然后抱起手臂。

那是……董事长和他的合照……

两张相似的面容，一个年轻一个衰老。

意识到什么，我怔怔跌到地上。

原来他是董事长儿子……

难怪。

我苦笑一声。

他接过我的辞呈，龙飞凤舞地签了名字，甩到我脸上。

轻蔑地说了句：

「滚吧。」

9

回到b市的时候，我离开去了医院。

看到我爸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，我腿一软就站不稳了。

「爸。」

我跌跌撞撞扑到他床前。

爸爸脸上挂着笑。

「我们婉婉回来了啊。」

『实习还顺利吗？』

我流着泪点头。

「学到了很多东西，很……开心。」

爸爸仰头望着天花板，出了会神。

「婉婉开心就好啊。」

他拿起手机，打开摄像头对我说：

「婉婉，笑一个。」

「爸爸要拍下来，一直记下你开心的样子。」

我挤出一个笑。

爸爸看着照片里的我，看着看着就哭了。

「我的婉婉，我留下来不久了。」

「我要是不在了，你以后怎么办？」

「是我没能力，不能让女儿过富裕的生活，老了还要得癌拖累我的女儿。」

他开始一下下扇自己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