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士贪婪地用舌尖舔了一下谢崇远的脸,他平整光滑的皮肤立刻破开一个洞。
"你胡说,崇远是我丈夫,怎么可能是纸人!"
我挥动藤蔓去缠老道士的手,却被他轻易躲开。
他的道行确实比我高,如果谢崇远没有受伤,我们或许还有反抗的机会。
此时老道士的手也变成毛爪,锋利的指甲勾住谢崇远的衣服,桀桀怪笑道:"别自欺欺人了,纸人本就不会说话,行动僵硬限制极多,如果不是你这些年一直拿血和阴气养着,他早就化成一滩烂泥了。"
"我本想再等几年吃掉你们,谁让你们运气不好,赶上我需要大补,你们这对苦命鸳鸯,就在我肚子里面互诉衷肠吧!"
它说着脖子便伸长几分,嘴巴咧开到两腮,尖锐的牙齿狠狠地钉在谢崇远的肩上。
它竟然在吸食阴气。
22.
谢崇远的肩膀迅速干瘪下去。
"不要!"
院子里霎时间阴风阵阵,带着破空的力道卷向两人。
谢崇远的身体不能有事,只要身体没事,我就能让他恢复如初。
可是为什么,为什么,我们不是死了吗?鬼哪来的身体,哪来的身体。
我和老道士缠斗在一起。
谢崇远靠在墙边,没有足够的阴气支撑,他的脸逐渐变得灰白,五官像画上去的一样,红色的瞳仁定在眼眶中央,看上去呆板无神,诡异至极。
吸食过阴气的老道士越发厉害,我根本不是它的对手。
正胶着时,一柄油纸伞自上而下,狠狠钉进老道士的左脚上。
"啊!"
老道士厉声尖叫起来,涎水从嘴里不断流出。
谢崇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,双臂牢牢地锁住他,四周藤蔓将两人包裹,挣扎间双双掉进水塘里。
水面冒起一阵青烟,老道士像触电一般,叫声越发凄厉。
"崇远!"
我趴在塘边,不断地伸出手,却只能徒劳地穿过水面,什么都抓不到。
待水面终于平息,从里面钻出一只身体细长的黄鼠狼,尾巴上挂着一撮白毛,飞快地朝后门溜去。
它似乎受伤颇重,后脚鲜血淋漓,只能靠前腿拼命往前爬。
我抓住它的脖子将它提起来,尖锐的指甲划破它的肚子,在心脏处发现了妖丹。
那妖丹刚成型,只有花生米大小。
黄鼠狼见自己大势已去,用尽最后的力气咬断我脖子上的珍珠项链。
我心头一松,仿佛有什么禁锢被解开。
"想起来吧,想起你是怎么痛苦死去的,桀桀桀桀。"
23.
我和谢崇远的恋情被家里人发现后,就被关了起来。
为了反抗家里,我绝食了整整三天,最后晕倒在地。
派来守着我的女佣小梅不忍心,时常趁白天无人时,将我偷偷放出去。
我和谢崇远在城外的梅林里私会。
直到有一天,他告诉我,他的母亲病重,希望临终之前可以看到他娶妻。
"雅琴,我和慧兰说好了,就只是做戏而已,你相信我,我只喜欢你一个。"
我多日来承受的压力和委屈终于爆发,抬起手狠狠扇在他脸上:"谢崇远,你对得起我吗!"
谢崇远的脸偏向一边,瞬间出现一个红肿的巴掌印。
我有些心疼地想上前,慧兰却不知从哪里冲出来,眼圈微红,楚楚可怜地道:"雅琴姐,我只拿崇远当哥哥,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的。只是婶子从小看着我长大,舍不得我受苦,才一直想撮合我和崇远哥,你千万不要误会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