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衾苒，有人找你。”

宋衾苒抬了下眸，这个时间点，谁找？

她疑惑地走出教室。

“程梦，她说在老厕所找你，有点事情。”

宋衾苒疑惑地蹙眉问：“程梦是谁？”

“十七班的文艺委员。”

她耸了耸肩，以为是什么急事，虽然觉得把人约到厕所怪怪的——

她还未走近，就被人一把扯住头发，拉到了厕所里，那人将她猛地推进了一个厕所的隔间，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，就被人将头扯了起来。

只见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女生，趾高气扬地看着她，轻蔑地问：“你就是宋衾苒？”

“是我，怎么了？”

宋衾苒的头皮被扯得生疼，说这话的时候都咧着嘴。

程梦一步踏到了她面前，勾起她的下巴，冷冷地问：“你和戴鹤，是什么关系？”

“谁是戴鹤？”

宋衾苒一脸茫然。

“别给我装傻！”

程梦恶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，她原本想要反抗，却被抓住她的人死死勒住，动弹不得。

“放开我！”

宋衾苒又努力解释了一番，眸子中也是惶恐：“我真的不认识什么戴鹤！”

“剪刀给我。”

程梦伸出手，另一个人递过来一把剪刀，她抓起宋衾苒的头发，从发根剪了下去。

宋衾苒拼命挣扎着摇头：“不要……”

发丝掉落在地上，那是她精心呵护了好几年的头发，就这么被剪断了，眼泪夺眶而出，她无力地挣扎着。

“以后别在戴鹤面前出现。”

程梦狠狠警告了一声。

临走前，她还在宋衾苒的手上踩了一脚。

宋衾苒疼得直掉眼泪，直到那群人将她放开，她挣扎着要站起来，却被人强行摁在地上。

其中一个女生用洗脸盆接了一盆的冷水，从她头上倒了下来——

冰凉刺骨，头皮发麻，宋衾苒抱着自己的头，无助地缩在角落。

几人离去，只留下一声重重的关门声。

她蜷缩在角落，瑟瑟发抖，等那群人走远了之后，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要去开门，门早已被反锁。

“开门啊！”

她歇斯底里地喊了很久，却迟迟没有等来人。

这里是个废弃的厕所，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，到处都是脏兮兮的，而且还在学校的背后，很少有人经过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天都快要黑了，她听见了一阵脚步声，随后是门外开门的声音。

她激动地坐了起来，想要发出声音，却因为下午喊得太久而嗓子干疼，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。

“宋衾苒！”

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，她心头一颤，努力发出声音来，门应该是用一个小锁锁上了，外面的人拼命扯着锁。

宋衾苒拖着身子来到门前，用头撞了一下门。

疼……

“别急，我会救你出来的。”

他的声音喑哑低沉，企图给她安全感。

她惊慌地看着外面的天越来越黑，身上被五花大绑。

几分钟后，随着“砰”的一声，陆铖禾看见因为门被打开害怕蜷缩在一旁的宋衾苒，蹲下身去。

本想先开口问她还好不好，没想到她抬起头见到是他之后，抱住他的脖颈“哇”的一下哭了出来，陆铖禾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将手缓缓放在她的背上，安抚着。

“我的头发…被剪了……”

她抽泣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
他将她抱在怀里，贴在她的耳边，难得柔声安慰道：“没事的，现在也很好看。”

“真、真的吗？”

她吸了吸鼻子，将鼻涕抹在他衣服上，从他的颈窝里抬起头来看她，那双修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，他的颈窝也湿了一大片，热气腾腾的。

看着那双泪汪汪的眼眸，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：“嗯，现在也……很可爱。”

“你刚刚明明说好看的……”

宋衾苒“哇”的一声，又要放声大哭。

陆铖禾无奈，只好拿出几张纸，想要递给她，她却捂着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
“喂，抬头。”

他的声音懒洋洋的。

她听话地挪开捂着脸的手，去看他。

他拿起那几张纸巾，慢条斯理地给她擦起眼泪来。

“啊啊啊……会不会有眼屎……”

她想到这又捂住了脸。

“……”

他将她的手强行拿开，给她擦了脸，又擦了手，她像个小孩般，突然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看着他给自己擦拭。

“谁干的？”

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。

“程梦。”宋衾苒叹了口气，委屈巴巴地说：“她偏说我认识那个叫什么戴鹤的，还让我不要去招惹他，关键是我连戴鹤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……”

“几班的？”

“十七班的。”

话说完后，他将她从地上牵了起来。

“那、那我的头发……”

她哭丧着脸，指了指自己那跟鸡窝似的短发，抽噎地说道。

“放心，等着。”

他给了她这句话，扣住她的手便往外走。

——

第二天，宋衾苒戴着一顶帽子来上学，学校严令不让戴帽子，否则会扣分，宋衾苒躲在阳台上没有下去做课间操。

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，忽地看见大坪上站了一排戴帽子的人，她定睛一看，正是昨天程梦那几个人。

嘿，效率还挺高的。

宋衾苒心里美滋滋的。

她哼着小曲儿，在教室里吊儿郎当地将腿搭在陆铖禾的椅子上，咬着刚洗过的桃子，大快朵颐。

几分钟后，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入耳中：“宋衾苒。”

“嗯？”

她抬起头来，看见是他，眉眼弯弯地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：“擦浪嘿哟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把脚拿开。”

他的语调上扬。

“不要。”

他捻起她的脚腕，坐在了她的位置上，她惊得差点将嘴里正吃着的桃子吐出来，因为他用了力，她被拖到他跟前，顺着椅子滑下了些。

只见他眯起眼睛，咬咬牙：“宋衾苒，知道擦浪嘿哟是什么意思么？”

宋衾苒茫然地摇摇头，这是周敏教她的，那小子成天追韩剧，成绩还能保持在年级前五。

话语间，他又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些，她吓得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，抽回了被他搭在他腿上的脚，小声嘀咕了声：“我走就是了，真小气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他长腿一迈，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
“没……没说啥。”

宋衾苒笑眯眯的：“谢谢你帮我收拾程梦她们。”

“所以，谢礼呢？”他掀哞，去望她。

“你…你要什么？”

见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，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，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。

“要不——”他顿了顿：“你以身相许吧？”

“也……也不是不行。”她思索了一番，点点头，嬉笑道：“以身相许，我还赚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宋衾苒一直很苦恼自己的胸，在身体刚发育的时候，周敏就惊呼道：“哇你这么有料！”

她羞得不得了。

其实也不算很大，只是周敏是小胸人士，所以才会这么羡慕。

但她也苦恼过很长一段时间，因为不管她穿什么衣服都会很显，特别是跑步的时候。

她在心里哀嚎了声：Family，who knows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