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用来防身的花瓶被夺走摔在地上，许绾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药物在体内发作，她浑身颤抖，眸子里剧烈的挣扎，渐渐转变为如同死水般的绝望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越肥腻的脸朝她的胸前埋去。
意识模糊间，脑海里依稀回想起陆霁白曾经的冷言冷语。
“许绾，你可不是不经世事的小白花。”
她眸子微颤，心中苦涩而麻木，一滴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滑下。
可陆霁白忘了，她刚跟着他的时候，也曾像江佑那般懵懂天真过。
若不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偏爱跟袒护，她又何必处处逞强，活得像只刺猬？
沈越察觉到女人终于安分下来，色眯眯一笑，伸手就要朝许绾裙摆下探去：“这就对了嘛，我就喜欢听话的女人......啊！”
不等动作得逞，沈越后背忽的挨了重重一脚，粗冽的嗓音扯出一声吼叫，冷不丁直接跪在了许绾跟前。
许绾眼底余惊未消，惊愕抬眸。
逆光中，她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。
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，身影挺拔高大，气质矜贵，而此刻，他竟毫无风度地抬腿一脚踹在了沈越的脸上，生生将沈越的脸踩在地面摩擦。
四周杂乱的背景下，那张冷冽阴郁的熟悉侧脸，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到了许绾的视线之中。
竟是......陆霁白！
刚刚还肆意凌辱她的沈越正被踩着跪趴在地，嘴里骂骂咧咧地吼叫着。
陆霁白周身威压凌冽逼人，脚下猛地用力，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如同疯狗一般的沈越：“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！”
沈越狠狠一怔，跟陆霁白狠厉视线对上的刹那，他瞬间就怂了。
“陆......陆总，误会，这都是误会。”
“误会？”陆霁白冷冽的眸子微眯，眼底透出的寒光充斥着危险意味，“沈越，谁给你的胆子敢碰我的人？”
沈越狼狈地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，一张脸被踩得扭曲变形。
他支吾着开口想解释，陆霁白又是猛的一脚踩在了他的右手上：“刚刚就是这只手碰的许绾？”
十指连心，沈越疼得目眦欲裂，忍不住一口脏话飙了出来：“陆霁白，你大爷的......”
陆霁白侧脸的寒意更深了几分，脚下用力，似碾压垃圾一般，一点点地加深力道。
看着沈越越发扭曲痛苦的面容，他扯了扯唇角，笑得让人不寒而栗：“你有种就再说一遍。”
沈越直倒吸凉气，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，连连求饶：“错了，我错了，陆总。”
“错哪了？”
沈越：“对不起陆总！我不该对你的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！”
陆霁白垂眸扫了眼沈越被踩得青紫的手指，略微抬脚，又猛地踩了下去：“看来我教训得轻了，你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。”
“啊！我......我知道，我知道了！”沈越失声大喊。
陆霁白神色不耐地活动了下手腕，冷声道：“沈越，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。”
沈越强压下了心里的恼意，愤恨地开口：“陆霁白，你可想清楚，就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大闹干戈到这个地步，值得吗？”
陆霁白笑了，笑意不及眼底，让人莫名后背生寒。
沈越心里笃定陆霁白不会这么糊涂，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彻底得罪他。
然而，下一秒——
陆霁白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：“我现在重新跟你介绍一下，许绾，我夫人，陆家明媒正娶的儿媳。”
沈越彻底震住，不可思议地扭头去看许绾。
这怎么可能！
许绾心头也颤了颤，泛红的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她现在药效发作，整个人燥热无比，脑子也一片凌乱。
可陆霁白冷冽的声音那么清晰，声声入耳。
他竟然公开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？
陆霁白冷声反问：“沈越，谁给你的狗胆欺负到我的人头上？”
沈越：“我不知情啊陆总！这也不能全怪我啊，要不是许小姐对我也有意思，我怎么可能强人所难？”
陆霁白最后一丝忍耐消失殆尽，漠然点头：“好，这些话你留着对警察去说吧，正好，我手里还有你之前贪污嫖 娼的证据，新账旧账一起算，关上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。”
“陆霁白，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狠是吗！你现在这么对我，将来有一天也会报应到你自己头上！”
陆霁白懒得跟人渣废话，一通电话打出去后，立刻有人进来将沈越拖走。
包厢里安静下来。
许绾微伏着身子蜷在沙发上，遮住胸前被扯烂的衬衫，裸露在外的脖颈跟锁骨上，遍是青紫色的掐伤。
她仍是一副惊慌模样，身子紧绷着，肩头却止不住地发颤。
陆霁白伸手想去拉她，视线扫到女人的侧脸时，手蓦然顿在了半空中。
他看到了女人泛红的眼尾，那双明媚的眸子，此刻竟像一潭死水般沉寂，毫无光亮，精致的眼角无声地淌下一滴泪。
陆霁白眉头一蹙，冷暗幽沉的眸中先是怔然，而后竟划过了一丝无措。
心像是被一只大掌狠狠揉搓了一把。
许绾，哭了。
印象里，他只见过许绾掉过一次眼泪。
那次是他出差时遭遇车祸，在医院里躺了接近一个月，生死不明，等他再醒来时，许绾就如同现在这般惊慌凌乱，抱着他放声大哭。
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向来争强好胜的女人在他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。
那滴泪像是一枚子弹，正中陆霁白眉心。
陆霁白喉头发哽，缓步上前，拿着自己的外套裹住了许绾颤抖的肩膀。
许绾心里惊慌未消，似触电般一把推开男人：“别过来！”
陆霁白眼底一颤，伸手便将人紧紧搂在了怀中，嗓音低哑道：“绾绾，是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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