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芝芝，你的心怎么这么狠？妈妈真的好累，人老了，照顾小孩总有些力不从心。”

我打了电话给她，听到她刻意放轻的声音。

“芝芝？”她的声音有些惊喜。

“妈，为什么你突然生孩子？明明过几年就可以退休享福了。”

“妈不是说了是为了你……”

“我不是小孩子，没那么好骗。”

我妈支支吾吾半天，才说出那个残忍事实，我的心也一滴滴冷了下去。

“你小的时候，我跟你爸忙着工作，没能见证你的成长，都是爷爷奶奶把你带大。而且我跟你爸讨论过，要是你嫁人了，那谁来给我们养老啊？”

我的童年是跟着爷爷奶奶在农村长大，虽然爷爷奶奶并不看重我，但因为有小伙伴一起玩耍，所以我的童年也很快乐。可我没想到这竟然成为父母生二胎的理由之一。

“所以你们是打算把对我愧疚，弥补到他身上？”我很冷静地发问，”而且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结婚了就不会给你养老？”

“说到底，你们就是想要儿子罢了。”

4

过年回家的时候，我妈看着比上次见面老了很多，乌黑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。

弟弟躺在婴儿床那睡着了。

我爸还是不肯跟我说话，我拿着行李回房间才发现自己房间放满了婴儿用品。

“芝芝，弟弟的东西有点多，我们忙着照顾弟弟没来得及收拾。”

我爸正在收拾弟弟的奶瓶，”有什么好收拾的？我们的房子想怎么放就怎么放。”

这次我没出声反驳，而是在手机订好了县城的宾馆。

看到我出门，他们俩愣了一下，但是弟弟适时的哭泣让他们无暇顾及我。

之后几天，我偶尔回家，下午就回县城住。他们一开始还唠叨为什么浪费钱，后面也没说别的。

除夕那天，我和妈妈忙着做年夜饭，我爸抱着弟弟一直哄着。以往温馨的年夜饭，今年连气氛都有些寂静疲惫。

“芝芝，年后你回老家这边找份工作吧？现在老家发展也很好，而且还有我们照顾你。”饭桌上，我妈开口说道。

我爸也跟着附和，”回老家也好找对象，女孩子就不应该跑那么远。”

我只低头干饭，看我没反应，他们又开始在耳边唠叨，”以后我们俩走了，弟弟就是你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。你怎么就想不通呢？”

看着我不作声，他们或许以为我妥协了，脸上都松懈不少，还在聊着以后的日子。

过年探亲戚的时候，爸爸妈妈抱着弟弟很自豪地介绍给亲戚看。

我高二那年考了全级第一名，他们都没有这么自豪骄傲过。

我二姑问，”现在养孩子成本可高啦！你们压力会不会很大？”

我爸是个很爱面子的人，直接说道，”这不是有芝芝吗？芝芝说了，以后晨晨的学费都由她负责。”

我瞬间冷了脸。面对有同情也有羡慕的目光，我直接开口。

“又不是我的孩子？我为什么要负责这些费用？谁生的就谁负责。”

我在亲戚前让我爸没了面子，之后他们都在家里对我实施冷暴力，想让我认错。

我在第二天直接回了A市。

5

回了A市，他们一直给我打电话，但我都没接，他们的信息炮轰我也当作没看到。

之后的他们消停了好一段时间，我每天努力工作，闲余时间去做兼职存钱。我明白，只有钱才是我最大的底气。

又一年临近过年时，我妈给我打电话隐约表示弟弟的奶粉钱不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