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他是故意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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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嗓音微微颤栗,尾音妩媚勾人,听得人心尖尖都跟着抖。

“阿酒姐姐你在那里吗?你怎么了?”

萧潇朝假山深处喊了一声,就要迈步进来。

“阿酒姐姐你没事儿吧?快出来啊,李二说他们园子里有野猫,凶得很,他都被猫给咬了,你没事儿吧?”

温酒踉踉跄跄从假山洞里跑出来,差点一个趔趄摔倒。

萧潇忙伸手扶了她一把。

关心的上下打量她:“阿酒姐姐你真没事吗?”

温酒摇头,心虚的回避着萧潇的视线,不着痕迹的整理自己的衣着。

把领口又拢了拢。

衣料摩擦到脖子根的皮肤,微微的一点刺痛,温酒闭了闭眼睛。

“没事……”

面对萧潇的询问,温酒撒了个小谎:“我内衣带子松了,所以避开人进来整理一下。”

萧潇看她没事,松了一口气:“那就好,你没看见李二被咬得那样子!搞不好还得留疤呢!我还真怕你被他们家野猫给咬到。”

温酒摇摇头,胡乱敷衍着萧潇:“没有,那只野猫应该被二公子给撵走了吧?哪有那么多野猫啊?”

却不料走在前面的萧潇突然一个转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掀开了温酒的衣领。

“是内衣袋子松了还是被野猫咬了,我要亲自看看。”她俏皮道。

衣裳被掀开,被萧长策咬过的那片肌肤暴露在萧潇的面前。

萧潇一下子寂静无声,动作也停顿了。

温酒浑身发僵手脚发凉,待在原地一动不能动,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
她还以为自己这一关已经过了,没想到……

面对萧潇的询问,她该做何回答?

“咦?你这里……”

温酒捏着拳头,羞愤欲死。

萧潇会怎么看待自己呢?会嘲笑她吗?

自己会失去这唯一对她释放善意的朋友吗?

就听萧潇说道:“你别动。”

伸手从温酒的衣领内侧摘下了一个什么东西,托在手心里拿给温酒看。

是……半截耳环。

温酒今天戴的是一枚宫银鎏金花丝点翠耳环,是高福拿过来的太子殿下的赏赐。

这枚耳环小巧玲珑,点翠的技艺尤其精湛。

用粉色的羽毛镶嵌牡丹花,用蓝色的羽毛制作叶子,脉络分明,精巧得不行。

牡丹花吊在一盏小巧的灯笼下,人走起路来耳坠摇摇曳曳,更添明媚风情。

只是耳坠上面的牡丹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松脱了,挂在了她的衣领内侧。

所以她刚刚感觉到的疼痛就是来自这个耳坠。

她太紧张,还以为是萧长策咬出来的。

温酒耳尖红透了,居然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。

想想也不算乌龙。

照这只耳环挂的角度和位置来看,温酒有理由怀疑就是萧长策故意这么干的。

他故意让自己误会。

这男人真是着实可恶。

温酒今天的心情犹如放风筝似的,一颗心在天上忽上忽下,全凭那根线撑着,时时担心这根线会断掉。

尤其萧长策还跟她说晚上给他留门。

给他留门,搞得跟半夜偷情一样。

温酒腹诽着,跟着萧潇一起从假山后出去,重新回到湖边。

扫了一眼,李子维不在,估计包扎治疗鼻子去了。

温酒松了一口气。

湖边上还是那些人,还是钓鱼的钓鱼,吟诗的吟诗,烧烤的烧烤。

但气氛却远不如之前松快,甚至还有几分紧张惶恐。

因为……萧长策在。

他人在这儿,可好像魂儿不在,懒懒散散的靠着张椅子坐。

两根手指撑着额角,手腕上白玉菩提在衣袖中若隐若现。

樊青漓战战兢兢站在萧长策旁边,半弓着腰,手上端着一盘烤鱼,正殷勤的伺候。

“太子爷您尝尝这个,才刚从湖里钓起来的,现杀现烤,胜在一个新鲜。”

“新鲜?”

萧长策懒懒散散的吐出两个字,温酒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。

她也说不清楚,明明与萧长策认识没两天,却能够感受得到他语气中的山雨欲来。

转头看见萧潇还笑嘻嘻的,似乎一点都没预感到危险。

心中突然想起李子维说的话,萧潇确实是个傻妞……

就看到萧潇一双圆溜溜眼睛越撑越大,小嘴也越张越大,仿佛见了鬼似的。

顺着萧潇视线看过去,樊青漓已经被摁在水里了。

“殿下饶命!殿下!”

萧长策姿态散漫,“不是你自己说的吗?要给孤吃最新鲜的鱼。孤给你这个机会让你献殷勤,你还不满意吗?”

樊青漓被几个侍卫压着在湖里摸鱼。

头发早就乱了,脸色青白,眼泪鼻涕混在了湖水里,狼狈的不是一点半点,哪里还有先前翩翩佳公子的潇洒模样?

只一个劲儿的道歉:“奴才知错了!太子殿下饶命,我们不该打温……”

温酒心里一跳。

这该死的樊青漓,他要做什么?居然把这件事儿摆到明面上来说?!

萧长策怒喝:“按下去!”

“咕咕咕,咕噜噜,咕咕……”

“打温酒的主意”这几个字就被压进了水里,再也说不出来。

樊青漓也知道自己失言了。

“爷我们错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

萧长策:“不敢什么?把话说清楚,别让人乱猜。”

樊青漓心里暗暗叫苦,肩膀上还压着侍卫们铁钳一般的手,一个字答不好又要被按进湖水里。

可又不能真把名字点出来。

“我们不该……打猫,对,不该打猫的主意。”

温酒自然是明白的,萧潇却弄了个满头雾水。

疑惑的转头问温酒:“咬了李二少的那只猫是太子殿下养的吗?”

温酒想了想:“不是吧?那猫是殿下带到国公府的。”

萧潇想到了什么可乐的事情,笑得歪下腰去。

“你不知道,前些日子李二惹到了太子殿下,被撵到西山大营去管马厩,今天太子才开恩放他回来,结果谁知道他又被猫咬了!你说,他要是早知道会被猫咬,会不会宁愿待在西山大营捡马粪也不回来啊。”

温酒脸上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。

刚刚有些热气的胸口瞬间又冰凉成渣。

喃喃低语:“是太子殿下把李子维放回来的?”

“对呀。”

萧潇还在笑,温酒却已经彻底笑不出来。

所以萧长策是故意的。

他就是故意把李子维放回来纠缠她的……

温酒心里闷着一口气。

所以她在期待什么?期待那个男人吻了她抱了她,温柔的对待过她,就会对她不一样吗?

温酒之前甚至还暗戳戳幻想过,萧长策对她和对别人不同,是不是能够求他帮一帮父亲和兄长?

如今看来,这可真的是痴心妄想得可以。

她真是什么都做不了。

也……什么都不是。

这份失落和懊恼还有深切的自责沉甸甸的压在温酒的心口,像堵了一团湿了水的棉花。

她几乎要喘不上来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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